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

大黃蜂飛翔-電影SHINE主題曲(1996)

歌劇一千零一夜“蘇丹皇帝的故事”第三幕間奏曲。
林姆斯基‧柯沙可夫作曲

Shine! The Flight of the Bumblebee(1899-1900)
from the tale of Tsar Saltan-by Nikolai Rimsky-Ko rsakov (1844-1908)

Shine! Shine! Shine!

著名電影“Shine!”男主角Geoffrey Rush於1997年得到演藝學院奧斯卡金像獎(Academic Oscar Award of Best Actor in a Leading Role)(影片同時獲得六項奧斯卡提名。其他電影獎38項。)是一部相當動人心弦的有關音樂的神秘與愛的奇蹟(mystery of music and the miracle of love)的人文、藝術電影。

它是描繪波蘭猶太裔澳洲鋼琴音樂家約翰‧海夫哥特(David Helfgott,1947-)一生充滿了戲劇性曲折變化的傳記。在他的童年他與父親在家庭、生命與音樂中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A father whose life was his family. A son whose music was his life.”

電影開始出現一位正在接受精神病治療的衣衫略顯不整的人,正顛顛簸簸的要尋找回到旅館的門戶而不可得。他的名字叫大衛‧海夫哥特(由Geoffrey Rush主演),鏡頭於是轉回他的童年,描繪他正在一個音樂比賽中表演,海夫哥特的父親-彼得(Armin Mueller-Stahl飾)在旁觀看他比賽失敗。大衛的父親看起來似乎相當嚴厲而無情。電影繼續描述大衛童年(由Noah Taylor飾),贏得州際音樂賽冠軍,被邀請到美國深造,但為父親所禁止,因為他認為為了家庭,大衛應該犧牲。但是他的天分繼續成長,十九歲時獲得了一份遠赴倫敦皇家音樂學院就讀的獎學金。雖然大衛的父親再一次禁止他去,但大衛還是動身出發,父子兩人從此決裂。

在倫敦,大衛進會場參加協奏曲比賽時,逐漸顯露出妄想的症狀。他選了拉赫曼尼諾夫(Rachmaninoff)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比賽中,突然發作,被送到精神科醫院作電擊治療。後來,大衛被送回澳洲Perth老家,但父親依舊不願接納他回家。只好繼續住院治療,一住十多年。最後,電影鏡頭出現時,David已屆中年,由療養院一位了解他背景的社工帶他出來,因為社工認為療養院再也不能提供有益的治療給他。於是鏡頭回到本片開始,大衛在尋覓自己的旅舍。進入旅館的酒吧間。直走入鋼琴座位,就彈起這首蘇俄民族音樂家林姆斯基‧柯沙可夫於1899-1900年間所作歌劇“蘇丹皇帝的故事”第三幕的間奏曲“大黃蜂飛翔”。音樂是如此清脆、有趣,而技巧如此流暢,尤其他的樣子,簡直像個流浪漢,當下全場驚艷,全部起立鼓掌,也帶給他肯定與信心。旅館的東家當時也在場,就決定照顧他,而為了回報,大衛長期在旅館駐演,並獲得一位美麗的少女名為吉麗安(Gellian,由Lynne Redgrave飾)的青睞,兩人墜入愛河並結婚。由於愛情的力量,也由於吉麗安的支持與奔走,大衛終於重回舞台,並獲得觀眾起立鼓掌。

歌劇“蘇丹皇帝的故事”,取材自1001夜。“大黃蜂飛翔”是劇中具魔力的天鵝幫助王子prince Gvidon Saltanovich,教他如何把自己變成一隻昆蟲,飛去尋找並拯救自己的父王(沙皇以為王子已經死亡。)這時,從海上飛來一隻大黃蜂,盤旋在天鵝的四周。後來大黃蜂就飛到兩個邪惡的姐妹頭上去盯螫她們,並使巴巴瑞嘉瞎眼。簡單的說,大黃蜂是魔力天鵝所派遣的天兵,要協助王子復國。

林姆斯基‧柯沙可夫

十九世紀中葉開始,民族主義如海嘯浪潮,衝擊所有歐洲國家,在政治、社會、繪畫與音樂各個層面,無不被其襲捲。1830年比利時與荷蘭獨立成為王國,1861年義大利從法奧手中成立制憲王國。日耳曼人則於1871年統一成德意志帝國。仍在外邦統治下的民族,也對自己的文化與傳統有了新的意識。例如捷克人和匈牙利人,從新定位他們的民歌和文學。儘管音樂的結構與工具大多是義大利與德國的產物,但是波蘭、波西米亞與俄羅斯的音樂家們開始為這些優雅的音樂注入本土民眾的語言與歌謠,他們認為音樂應該根植於本土,融入民族的精神與特點。

在俄羅斯,有五位作曲家,以巴拉基列夫(Mily Balakirev,1837-1910)為首,加上穆索斯基(M. Musorgsky,1839-1881),林姆斯基‧柯沙可夫(1844-1908),鮑羅定(Alexander Borodin,1833-1887)及庫宜(César Cui,1835-1918)組成俄羅斯民族音樂學派,被稱為“五人幫”(The Five)。這些人都沒有受過高等的音樂教育。

林姆斯基‧柯沙可夫1844年3月18日生於聖彼得堡以東200公里的一個名叫第克文(Tickvin)的鄉鎮,父親是官僚(公務員)雖然從小就顯露對音樂的天分,但是他的父親堅持他必須進入聖彼得堡,“數學與航海科學學校”讀書。畢業後進入俄羅斯帝國海軍。在校中,師事烏利克(Ulikh)及Feodor A, Kanille學習鋼琴並培養對交響樂的熱情。1861年Kanille介紹他認識巴拉基列夫。

林姆斯基‧柯沙可夫的作品,在西方為人所熟識的有西班牙狂想曲(Capriccio espagnol)、俄羅斯復活節序曲(Russian Easter Festival Overture)及交響組曲莎赫拉莎(Scheherazade)(即1001夜)。

張思忠 著
Abraham Szu-Chung Chang
November 11, 2008, R.C. Tatong

2008年11月3日 星期一

威爾第(1813-1901)“飛呀,思緒,乘著黃金的翅膀”

  • 威爾第-歌劇納布果
    Giuseppe Verdi: Va', pensiero, sull'ali dorate;(Fly, thought, on wings of gold)-Chorus of the Hebrew Slaves from Nabucco(1842)

    “Va', pensiero”是威爾第的歌劇“納布果”第三幕中的一首歌,歌詞是索雷拉(Temistocle Solera)依據舊約詩篇第137篇寫成,極其悲傷,觸動靈魂深處。英譯歌詞如下:

    Fly, thought, on wings of gold; go settle upon the slopes and the hills, where, soft and mild, the sweet airs of our native land smell fragrant! Greet the banks of the Jordan and Zion's toppled towers... Oh, my country so lovely and lost! Oh, remembrance so dear and so fraught with despair! Golden harp of the prophetic seers, why dost thou hang mute upon the willow? Rekindle our bosom's memories, and speak of times gone by! Mindful of the fate of Jerusalem, either give forth an air of sad lamentation, or else let the Lord imbue us with fortitude to bear our sufferings!

    公元前589年巴比倫王尼布甲尼撒進攻他的附庸國猶大,因為他所立的猶大王西底家背叛了他。經過二年的抵抗,B.C.587年夏,耶路撒冷終於被攻破。巴比倫的復仇毫不留情,極盡殘酷,猶大全地被燒殺擄掠,最令猶大先知痛心的是聖殿完全被毀,猶大的菁英被流放巴比倫者數萬人,這應該算是以色列人非自願流亡(亡國)的第一遭。(入埃及應算自願性。)
    先知坐在巴比倫河畔,想起錫安、神的託付和自己的妻兒,不禁悲從中來,唱起亡國的哀歌。

    1840至60年代,是歐洲民主精神與民族主義風起雲湧的時代,當時義大利大部份的地區,都是被法國或奧地利兩個強權輪流高壓統治,其餘地區則是專制無能的郡王所統領。當時義大利的有志之士,首推青年義大利黨的馬志尼(Giuseppe Mazzini)與同為熱內亞出身的加里波的(Giuseppe Caribaldi)(熱內亞本有共和政治的傳統,受法國革命思想影響最鉅。)由於1840年代愛國文學運動興起,'44年在波隆那(Bologna)'45年在里米尼(Rimini)革命運動此起彼落。義大利人民亡國的悲憤,建國的心志是何等的深沉何等的強烈,當他們在Verdi的歌劇中聽到猶太人在巴比倫唱出亡國又思念祖國的傷痛,尤其唱到:

    O mia patria sì bella e perduta! (Oh, my country so lovely and lost! )
    啊,我的祖國如此美麗,卻已失去!

    無不淚流滿襟,甚至嚎啕痛哭。

    1859年,威爾第另一齣“假面舞會”( Un Ballo in Maschera)(A Masked Ball)在羅馬首演時,劇終,觀眾無不起立高唱“威爾第萬歲”( Viva Verdi!)威爾第成為義大利全民民主建國的民族英雄。

    兩年後,義大利終於贏得獨立戰爭,成立制憲王國,威爾第被選為參議員,代表故鄉布塞托出席國會。

    歌劇納布果(Nabucco是義大利文Nabucodonosor的簡稱。英文是Nebuchadnezzar。中文聖經翻做尼布甲尼撒)。是約瑟比‧威爾第,根據聖經記載的史料,由義大利作家索雷拉(Temistocle Solera)作詞,阿尼色‧波吉奧斯(Anicet Bourgeois)與法蘭西斯‧康奴伊(Francis Cornue)編劇,所創作而成的四幕歌劇。是威爾第生平第三齣,也是第一齣極為成功的歌劇。從此奠定他十九世紀偉大歌劇作曲家不朽的地位。

    1842年三月九日,本劇首演於米蘭史卡拉歌劇院(Teato alla Scala,Milan)。其中最重要的女主角,是飾演國王納布果長女的亞比該(Abigaille)(女高音演唱,由於音域偏高腳色獨特只有少數女高音曾經成功飾演這個角色,Elena Souliotis及Anita Cerguetti曾經公演,但嗓子也因此唱壞了。卡拉絲Maria Callas只唱三次,卻從來不錄音。Leontyne Price及Joan Sutherland甚至婉拒演出),是由女歌手吉斯比娜‧史翠波妮(Giuseppina Strepponi)飾演,不久變成威爾第自1840年喪失妻子和兩稚子之後的安慰與第二任妻子。

    公元1813年,(拿破崙進攻蘇俄的次年,此時義大利大部分地區,仍由法國佔領。)歐洲還是一個戰亂時代,然而在義大利與日耳曼卻同時誕生兩位世界歌劇界的天王巨星,兩人一生都未曾謀面,但各據一方,發展出兩種深具各自文化特色的歌劇。

    首先是威爾第。生於米蘭附近的布塞托(Busseto)鄉下,名為隆柯勒(Le Rencole)的小村莊。共活了八十七歲。一生勤勉作曲,創作了二十六齣歌劇及其他不在少數的世俗歌曲,弦樂四重奏(1873),四首聖樂小品(1889-97)及安魂曲(1874)。興德意志的理查‧華格納(Richard Wagner),同屬浪漫派鼎盛時期的兩位處於支配地位的作曲家。他們兩人:

    “在風格、方法、人生、哲學、甚至所用的題材,幾乎在每一個可以想像的方面,都存在著差異。而且這些差異,都在最深的層次上代表了(兩人)民族文化的不同。……而他們的共同點-透過音樂尋求戲劇真實方面最深刻、最動人的表現-遠比他們互相區別的地方重要。”(Stanley Sadie)

    威爾第的父親(Carlo Giuseppe Verdi),母親(Luigia Uttini)在村子裡經營小旅館及食品店。威爾第從小就表現出對音樂的興趣,他在村莊的教堂一邊打雜一邊跟風琴師彼得‧巴斯特羅奇學習風琴及樂理。十八歲時,他去米蘭參加著名的米蘭音樂院入學考試,卻因他的鋼琴技術不及格未能錄取。不過他得到家鄉富商安東尼奧‧巴雷齊(Antonio Barezzi)的濟助,留在米蘭,跟隨史卡拉歌劇院的拉文納(Vincenzo Lavigna)學習對位法與歌劇作曲。同時讓他見識到劇場與歌劇的魅力。1836年威爾第回家鄉任教堂樂長,旋即返回米蘭完成並在史卡拉首演他的第一齣歌劇奧貝托(Oberto)相當成功。但是1840年第二齣歌劇“一日之王”( Un giorno di regno)在創作中,他的二名稚子及妻子相繼病故,隨後該劇演出,未如預期成功。讓他的心情盪到谷底,並決意退出歌劇創作。好在,此時,史卡拉歌劇院經理梅瑞里(Merelli)極力鼓勵,並給他一本猶太人被流放巴比倫,與尼布甲尼撒王的故事劇本給他看。由於劇本極其精采,吸引了威爾第的注意力。這就是將威爾第推向世界歌劇舞台的第三部歌劇“納布果”( Nabucco)。

    由於義大利人絕大多數是虔誠天主教徒,劇中另有一首讚美詩(hymn)“Immense Jehova”( 希伯來奴隸感謝耶和華拯救其人民的歌)也深深感動義大利人。

    今天,仍然有許多義大利人主張將“Va', pensiero”取代“Inno di Mameli”作為國歌。事實上,義大利北部獨立分離份子已經把這首“Va', pensiero”訂為“National Anthem of Padania”。

    聽這首歌,如果以義大利語唱出,其韻味天成。雖然,不能明白它的意義,但聽起來別有風味。佐以英譯,即可了解其涵意了。

    張思忠著
    -by Abraham Szu-Chung Chang
    October,2008 RC.Tatung

新世界交響曲-德佛札克

Antonin Leopold Dvořák(1841-1904): Symphony No.9 in E Minor, “From the New World”, op 95 (1893)

1892年紐約“國民音樂學院”(National Conservatory of Music in New York),創辦人,富商兼慈善家簡妮‧瑟柏夫人(Jeannette Thurber)邀請任職捷克布拉格音樂院院長的作曲家德佛札克赴美擔任該院院長,年薪一萬五千元,比他過去所賺的總額還多。打動德佛札克更重大的理由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學校還為窮困的黑人學生提供免費就讀機會。

當年12月德佛札克首次踏上新大陸,感到興奮莫名。他遇到了最早期的非裔美籍作曲家哈利‧布雷(Harry Burleigh),還向他請益黑人靈歌(Spirituals)。初抵美國三個月他就開始構思自己的第九號交響曲,並訂下副題,名叫“新世界”( From the New World),用以銘記,這個新興的國家帶給他的靈感。1893年5月24日終於完成最後一個樂章,並在手稿上寫下:
“讚美主”。

同年夏天,德佛札克舉家遊歷美國,來到愛荷華州,捷克移民社區史畢維爾(Spillville, Iowa),見到他的一些姪兒。停留期間,他創作了有名的十二號F大調弦樂四重奏(標題:美國)降E調弦樂五重奏及小提琴與鋼琴奏鳴曲。

德佛札克從印第安人、黑人與令人神馳的草原山河景觀得到啟發,當他來到尼加拉瀑布時,不禁脫口而出:“天啊,多麼美妙的一首交響曲。”

將相本無種,德佛札克於1841年9月8日出生於布拉格以北一個小村莊名叫尼拉哈基維(Nelahozeves)時,這個家庭與音樂沒有什麼大淵源,他的父親經營小旅館兼作屠夫,閒暇時,喜歡玩玩樂器。德佛札克小時被送到布拉格的管風琴學校就讀,(這不是訓練管風琴師的學校,像Grammer School一樣是正規的學校)。他的德文(他的祖國-捷克尚未誕生。此時波西米亞-Bohemia被奧地利統治。)不如他的琴技。無論小提琴、中提琴、風琴與鋼琴他都非常擅長。 1860年畢業,並且以在樂隊中演奏為生。1866年布拉格國家劇院成立,他成為團員(史麥塔納任指揮)。沒有一位正式的老師指導他作曲,他說:「我師法花卉、鳥雀、上帝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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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德佛札克愛上一位他的學生,並為她作了一首“香柏森林”獻給約瑟芬娜‧切烏科娃,可惜「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約瑟芬娜嫁了,但新郎不是他。1873年,德佛札克終於結婚,新娘是約瑟芬娜的妹妹安娜(Anna),他(她)們共生了七個子女。

1875年德佛札克創作第二號弦樂五重奏,引起布拉姆斯的注意與讚賞,並因此寫信給出版商Simrock說:「德佛札克才華出眾,但窮得要命,請你好好考慮。」1878年終於為他出版了有名的“斯拉夫舞曲”及“聖母悼歌”。1883年在倫敦公演,極為成功,次年他應邀赴英格蘭,第七號交響曲即為倫敦而作,並於1885年公演。1891年,劍橋大學送給他一個榮譽學位。同年,“安魂曲”(Requiem)在伯明罕首演,布拉姆斯曾經評論德佛札克的大提琴協奏曲說:「我竟沒有發覺大提琴協奏曲可以寫得這麼好!」

新世界交響曲析賞(New World Symphony)

有人批評德佛札克抄襲美國靈歌,他說:

“事實上我沒有採用任何一首美國旋律。我將印第安音樂的精神融入我創作的主題,再以這些主題為主幹,發展成為現代的旋律、和聲及管弦樂色彩”。又說“第二樂章就是我以後要以費朗羅的海華沙之歌(Longfellow’s The Song of Hiawatha)寫作清唱曲或歌劇的素描版”。”而第三樂章就是海華沙節慶中,印第安舞蹈的景象”。他後來又解釋說:「我發現黑人與印第安音樂有其相似之處,而這兩民族的音樂又與蘇格蘭音樂有奇妙的相通。」讀者在聆賞第二及第三樂章時可以明顯的聽到他富於彈性的運用五聲音階。而五聲音階正是黑人、印第安與蘇格蘭音樂的傳統。(所謂五聲音階,頗似鋼琴的上的黑鍵。)

全曲共有四樂章。

第一樂章慢板­-很快的快板 (Adagio-Allegro molto)。很明顯的主題。首先是輕快的雷格泰姆爵士樂(Ragtime)為主題,由木管主奏。其次是由法國號主奏,昂揚得意的切分音節奏。最後是黑人靈歌「搖呀,可愛的馬車」旋律。

第二樂章:很難得最慢板(Largo)的音樂可以這麼吸引人。旋律非常優美,好似描繪雄渾遼闊的大草原與西部景象。中段加速度,有點激昂。隨後木管在低音弦樂撥奏及小提琴顫奏伴奏下,呈現有力的旋律,最後好似告別又不捨得要送走舊世界似的憂鬱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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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極活潑的詼諧曲(Scherzo: Molto vivace-Poco sostenuto)以激動的
切分音開始。引入黑人雷格泰姆(Ragtime)靈歌,融合波西米亞音樂的韻味。

第四樂章熱情的快板(Allegro con fuoco):德佛札克創新的才華於此表現無遺。所有前三樂章的主題,在此整合,互相呼應融合。在新世界的號召下,遼闊的草原,快樂的人民、開拓的精神、民俗文化、紐約的喧囂、急促的步調、冒險的精神與刺激,結合為一體。

德佛札克其他推薦作品:第八號G大調交響曲(1889),斯拉夫舞曲(1878),第十二號F大調美國四重奏,鋼琴曲幽默曲(op101)(1894),大提琴協奏曲(1895)。

Written and prepared by
張思忠 Abraham(Abe)Szu-Cheng-Chang
Rotary Club of Taichung Tatung
September 30,2008

出人意外的平安──平安夜

-by Josef mohr(lyrics) and Franz Xavier Gruber(melody)-

Peng-an Mi(台),Silent Night(英),Stille Nacht(德),Noche de Paz(西),Noite de Paz(葡),Stille Nag(南非),Usiku Mtakatifu(史瓦西里),Sainte Nuit(法),Busuku Obuhle(祖魯),Kiyoshikono Yoru(日),Koyohan pam Korukhan pam(韓)。

世界上,有史以來,被最多的人,最長久的喜愛的歌,並不是一首艱難的歌,而是這一首簡單、甜美、和平、溫柔又莊嚴的聖誕歌──平安夜。

1812年拿破崙侵入蘇俄後慘敗回國,種下帝國潰亡的命運。1814年三月英、奧、普、俄等聯軍攻佔巴黎,拿破崙被流放厄爾巴島(Elba Island)。同年九月全歐洲,除法國以外,所有重要國家領袖,包括兩大帝國地主奧地利皇帝佛蘭茲二世(FeanzII)及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及其他九十個王國、大公國的國王、女王、大公、大使及王子們均來到維也納召開和會。會議進行中,當然免不了有音樂會。其中最轟動的節目,就是請到當時居住維也納的貝多芬演奏鋼琴。

1815年二月拿破崙潛離厄爾巴,意欲復僻巴黎,卻於6月18日在滑鐵盧,再度為英國名將威靈頓及同盟軍隊所敗。十一月簽訂第二次巴黎和約。自此歐洲人民總算獲得久已渴望的和年。1816年聖誕夜(Christmas eve)的前一天,在奧地阿爾卑斯山麓一個名叫歐本道夫(Oberndorf)的小村莊,有一個小教堂名叫聖尼可拉斯教堂(St. Nicholas Church))卻發生一件比貝多芬演奏會影響更深遠的事。

原來,北國的奧地利,這時已經風雪交加。此時,一位鄰村的小學校長法蘭茲‧賽韋‧葛魯伯(Franz Xavier Gruber))冒著寒冷走進教堂,坐到風琴前預備練習明天晚上要用的音樂。因為他正是教堂的風琴手。他按了一下琴鍵,哪知風琴無法出聲,正在納悶,這時他的好朋友,也是本堂神父約瑟‧摩爾(Josef mohr)推門進來,告訴他說,風琴恐怕不能用了,因為後面送風箱的管路被老鼠咬了一個洞。神父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說他兩年前寫了一首詩,請校長譜曲,明天詩班可以用吉他伴奏,或者可以在午夜彌撒上湊合著使用。葛魯伯一看手中的詩,很受感動,他一念再念,感受到一種溫暖、神奇又不可思議的力量在心裡湧現,當下在腦海裡產生一股奇妙的旋律。回到家裡,葛魯伯立即為這首詩配好了曲譜。

第二天經過練習後,當晚聖誕夜彌撒,六弦琴撥動,由神父、校長與十二名詩班兒童出場獻詩。世人所喜愛的“平安夜”終於誕生了。

1914年聖誕節,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歐洲,正如火如荼進行。在前線的戰壕裡,一方突然響起平安夜的歌聲。另一方面也立刻停止戰鬥,並響應唱起自己的平安夜。一時英語與德語平安夜互相呼應,響徹雲霄,共同慶祝這難得的平安與寧靜。

今天,大家所共同接受的英譯平安夜,是由楊格(John Freeman Young 1820-1885)所翻譯。

據信,平安夜如今至少已被翻譯成三百種以上語文或語言。

平安夜即使沒有樂器伴奏,演唱起來也是非常甜美。原曲雖然發源於天主教會,但如今在德、奧的路德教會及所有新教(“基督教”所有教派教會)卻廣受喜愛。

在英文的信函裡,信末的祝詞,通常會說:“最真誠的問候”(Best Regards)。副詞形容詞的最高級比較詞用most,例如“the most beautiful”。那平安夜呢?

有一句聖經的話,非常貼切,僅此借用,祝您

平安夜 有

“出人意外的平安”

“The Peace of God,which surpasses all understanding, shall keep your hearts...”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
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 far,
Heavenly hosts sing al-le-lu-ia-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on of God, love's pure light.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Stille Nacht (German)

1.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Alles schläft;einsam wacht
Nur das traute hoch heilige Paar.
Holder Knab' im lockigen Haar,
|:Schlafe in himmlischer Ruh!: |

2.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Gottes Sohn,o wie lacht
Leib' aus deinem göttlichen Mund,
Da uns schlägt die rettende Stund',
|:Jesus in deiner Geburt!: |

3.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Die der Welt Heil gebracht,
Aus des Himmeles goldenen Höhn,
Uns der Gnaden Fülle läßt sehn,
|:Jesum in Menschengestalt!: |

4.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Wo sich heut alle Macht
Väterlicher Liebe ergoß,
Und als Bruder huldvoll umschloß
|:Jesus die Völker der Welt!: |

5.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Lange schon uns bedacht,
Als der Herr vom Grimme befreit
In der Väter urgrauer Zeit
|:Aller Welt Schonung verhieß!: |

6.Stille Nacht! Heil'ge Nacht!
Hirten erst kundgemacht
Durch der Engel Alleluja,
Tnt es laut bei Ferne und Nah:
|:"Jesus der Retter ist da!": |

巴哈夏康舞曲J.S.Bach:Ciaccona BMW 1004 (1717-1723)

Partita in D minor for Solo Violin
  有些學者認為這首作品是巴哈為紀念他前妻馬利亞.巴巴拉(Maria Barbara)而作。全首分五樂章:1.中速拍(Allemanda舞曲)2.Corrente舞曲3.慢速三拍(Sarabanda舞曲)4.吉格舞曲(Giga)5.夏康舞曲(Ciaccona)。

  J.S.Bach(1685-1750)在他的生命晚期,由於音樂潮流的轉變,他實際上已被看作是守舊的作曲家。巴哈的守舊並非因為他的音樂思想的陳舊,他完全了解當時代的音樂家的作品,但他不願意逢迎媚俗。他的方法;以旋律和對位為例,堅持音樂必須工整而完美。他的智慧,使得他在這些音樂規律中可以悠遊自如,游刃有餘。這也使得他的音樂顯得錯縱複雜而不「自然」(「自然」對於新潮的裡論家們來說,意味著旋律悅耳和伴奏輕快。)而且巴哈要求歌唱的旋律要與鍵盤上能演奏的旋律同樣複雜(確實也是如此。)簡單的說,他們認為他的音樂太學術性也太艱深,完全不合味口。因此巴哈死後,當代的音樂家,完全把他的樂譜束之高閣,連巴哈的四個音樂家兒子們,不但不演奏老爸的音樂,著作中,連提都不提。這樣,他的音樂在日耳曼與世界,幾乎沉寂了八十年。

  有一個有趣的故事,提到巴哈音樂的復興。話說在一八二九年代,在柏林,有一天剛剛年滿二十歲,作品已車載斗量,名聲滿天下的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的家裡,他的僕人剛從市場採買食品回來,孟德爾頌無意間瞥見,其中一包牛肉的包裝紙是一張樂譜(當時紙張還是蠻貴重的東西)。他就叫僕人把那張譜取下來看一下。不看猶可,一看,那知是一張很優美的樂譜,作曲者名叫約翰.賽巴斯欽.巴哈。孟德爾頌一路探查,終於找出許多巴哈被束之高閣的作品。孟德爾頌仔細研究之後,認為都是曠世傑作。一八二九年,就在巴哈首演之後剛滿一百年,孟德爾頌將“馬太受難曲”重新公演於柏林,受到世人極大的歡迎。

  另有一種比較正統的說法是:孟德爾頌幼時的作曲老師名叫策爾特(Zelter),當時(1829年)出任柏林合唱學會(Singakademie)的指揮,孟德爾頌前往造訪時,無意間發現了當時人們並不熟悉J.S.Bach的合唱音樂,這時期的演唱者都偏好新近作曲家的作品,巴哈的作品早就被人遺忘了。孟德爾頌找到了一本“馬太受難曲”(St.Matthew's Passion),認識到它的偉大,便詢問策爾特他是否可以演出這部作品,策爾特同意了。於是開啟了孟德爾頌復興巴哈音樂的系列活動,巴哈的偉大,重新受到世人的瞭解與接受。

  順便一提,孟德爾頌不但重新把巴哈介紹給世人,他也復興了韓德爾的音樂(1833年他任杜塞多夫樂團指揮,親自指揮演出韓德爾的“神劇”。)一八三五年他出任萊比錫布商大廈(Gewandhaus)管弦樂團指揮,也復興了莫札特被人遺忘的作品,並向世人宣布貝多芬依然是新時代的作曲家(他六次演出貝多芬的第九號交響曲。)此外他還引介了韋伯和舒伯特的音樂,並演出舒曼的新作。他親自指揮一系列從巴哈跨越到他所屬時代的“歷史音樂會”。每次想念巴哈,不能不同時感念孟德爾頌。

  在巴哈的年代,音樂家的出路只有教堂的管風琴師(音樂總管)與王侯的宮廷音樂家,(在義大利還加上歌劇院,在日耳曼則尚未成形。)巴哈兩者都出任過。巴哈是當代的管風琴名家,還會裝修教堂的管風琴。他的父親、叔叔及兄長都任職教堂管風琴師。他的信仰,並沒有侷限他對教會音樂以外世俗音樂的發展。除了崇拜以外,音樂也可以自娛娛人及感動人,然而他堅持「音樂最高的目的就是要榮耀上主。」(巴哈語)。所以在他的樂譜裡每首都有以下的提字:
“May God be glorified”(願榮耀歸于上主)

  音樂析賞
  
德國名指揮家佛特.萬格勒(Furt Wangler)曾說
  “巴哈是舊約,貝多芬是新約......... ”
他指的可能是鋼琴音樂而言。就小提琴音樂而言,如果說巴哈的小提琴音樂也是舊約也是非常貼切。以這首夏康舞曲為例,巴哈(他本身就是一位優秀的小提琴家)將他當代所有的小提琴演奏技巧全部融入曲譜。所以說,這首作品是當時代小提琴音樂的精華也不為過。尤其當時的小提琴構造較現代尚不完備,琴橋比較平,有的琴甚至有六條弦,演奏起來,比現代要艱深。這首作品之於小提琴家,猶如48首平均律之於鋼琴家。英籍小提琴家David Norton,常告訴他的學生,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練習這首作品,猶如他每天早上必須喝一杯咖啡一樣。

  前面四樂章共同分享一個強烈的主題,從第一樂章開始低音一再出現,形成暗示,一直到夏康舞曲(第五樂章)完全顯現。前四樂章是巴洛克時代日耳曼標準舞蹈組曲。整曲特色在最後夏康舞曲(末樂章)中強化,成為小提琴音樂的里程碑。
  
自從巴哈去逝以後,本曲一再被改編為其他器樂。例如布松尼(Ferruceio Busoni)將之改為鋼琴曲,布拉姆斯改寫為左手鋼琴曲,阿根廷吉他高手安東尼.西諾波里(Antonio Sinopoli)改為吉他樂曲;改為風琴曲的至少有三種版本。最有名的管弦樂版是1930年里奧波德.史托科夫斯基(Leopold Stokowski)所錄製的。晚近巴松管版本是由亞瑟.溫柏格(Arthur Weisberg)為表示他的巴松管新調系統的才華而寫的。

  幾乎所有小提琴世界大賽共同必備的曲目就是這首夏康舞曲。

  約翰.布拉姆斯,曾在寫給舒曼.克拉拉(Clara Schumann)的信中,評論這首作品:

  “在樂譜上,只用一支小樂器,這個人就將世人最深沉的思想與最強烈的感情描寫出來。想像我能創作這樣的樂曲,或我能醞釀這樣的樂思,我確信,我心中的激情,與石破天驚的經驗,將使我魂飛象外”。

―prepared & written by Abraham(Abe) S.c.Chang―
台中大同扶輪社 張思忠 作
September 28, 2008

柴可夫斯基1812序曲作品第49號

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Festival Overture “The year 1812” in Eb major

時空背景:

西元1880年左右,蘇俄首都莫斯科,正在醞釀三件大事。第一件事是:承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之命,為紀念蘇俄打敗法國拿破崙“大軍團”(Grande Armee)七十週年而籌建的“基督救主大教堂”(Cathedral of Christ Saviour)即將落成。第二件事是:沙皇於次年將登基二十五週年。最後一件事是,莫斯科在1882年要主辦莫斯科藝術及工業博覽會(Moscow Arts and Industry Exhibition)。三件大事,要整合起來在1882年聯合舉辦一件盛大的大典。大典的音樂總監,也是莫斯科音樂學院院長尼古拉‧魯賓斯坦(Nikolay Rubinstein,younger brother of Anton Rubenstein)要求最具蘇俄代表性的作曲家,也是他的學生柴可夫斯基為大典譜曲以示慶祝。由於事關國家榮譽,同時又是恩師的要求,柴可夫斯基於是從1880年10月12日開始工作,六週以後完成。

整個作品,預計在大教堂前廣場舉行,除管弦樂團以外,還加上一個軍樂隊,到最後整個大教堂和鄰近區域教堂的鐘都要齊鳴助陣,最匪夷所思的是,有一隊加農砲隊待命,於正確的時間施放。可惜天有不測風雲,1881年3月13日亞歷山大二世被暗殺身亡。1882年8月20日本曲在藝術及工業博覽會正式公演時,被移到室內,僅以管弦樂團演出。至於大教堂在次年才完工落成。整個序曲如今最著名也是與眾不同的是連發的加農砲聲與和諧敲擊的鐘聲。這首序曲,歷史上從任何角度觀察,與美國完全沒有任何瓜葛,美國人喜歡在七月四日(獨立紀念日)演奏此曲,純粹是一種嗜好也。(喜歡雄壯熱鬧的氣氛?)

1812序曲如今倍受世人喜愛,尤其是美國民眾。美國的歷史中,激勵愛國情操的音樂 (所謂愛國歌曲)不多,19世紀的美國與柴可夫斯基很投緣(1891年柴訪問美國, 大受歡迎)。 到了1935年,芝加哥大派克管弦樂團(Chicago’s Grand Park Orchestra)首先在七月四日演奏本序曲以慶祝獨立紀念日。此後也只是零星演出,直到1974年亞瑟‧費德勒(Arthur Fiedler)擔任波士頓流行管弦樂團(Boston Pops Orchestra)指揮時,每年都在著名的查爾士(Charles River)河畔廣場上的哈契殼形大廳(Hatch Shell)演奏1812序曲,並以美軍麻州國家防衛隊第101團野戰炮及基督再臨大教堂(Church of the Advent)的大鐘,佐以查爾士河岸上的煙火協助演出,成為獨立紀念日慶典的主要要素。美國國家交響樂團每年七月四日在首都草地廣場演出“首都七月四日慶典”時均以此曲壓軸。當天全美均以廣播此曲慶祝。儼然成為國歌以外,最重要的曲目。
究其實,原作曲者柴可夫斯基對他自己這首作品,倒沒有現代人這麼滿意。他在寫給他的贊助者梅克夫人(Nadehda von Meck)的信上說他不是“慶典樂曲的拼湊者”,而序曲將會是“大聲與噪雜”,不具藝術價值,因為我作曲時沒有溫暖,也沒有愛”。與布拉姆斯一樣,音樂家大概都不喜歡在被迫之下(被要求)做些應景(節慶)的音樂。

事實上,音樂史家都不認為柴可夫斯基曾經聽過按照他的原版演出的1812序曲。因為以當時的科技,加農砲不可能按照指揮的指示於正確的時間配合演出。

音樂析賞:

序曲一開始,用8支大提琴及4支中提琴以低沉和平的樂段演出蘇俄的正教聖歌“天佑我民”(God Preserve Thy People)象徵俄國國民愛好和平,生活祥和(亦有合唱曲者)。然後小提琴伴隨樂團漸次加入(2’30”以前)。忽然定音鼓響起,象徵戰爭訊息傳到,全國陷入緊張、慌亂、祈禱並預備戰爭,自2分34秒起多種木管加入,音樂力度逐漸加強。3’16”至3’45”整個樂團瘋狂地漸強。鈸的響聲令人有不安與衝突感。然後大提琴與低音提琴(3’45”起到4’03”)大膽宣示,戰爭迫在眉睫。4’03”鼓、木管與法國號結合塑造軍樂特徵,戰爭于焉開始。4’30”軍歌演奏,俄軍開赴前線。5’20”戰爭的腳步是如此急促緊張,好像步兵及馬車在奔跑,6’04”帶出馬賽進行曲,象徵初期法軍強勢攻擊。大鼓及鈸擊發,描繪砲戰之激烈。馬賽進行曲與俄國哥薩克進行曲交替出現,表示雙方在博羅迪諾(Borodino)肉博及砲戰互有勝負。6’50”到7’40”後英雄般的主題閃亮出現,馬賽逐漸暗淡並且旋律不整(7’05”)。7’20”出現的旋律是Novgorod(近莫斯科)的地方民謠舞曲延續至9’25”。象徵俄軍打敗法軍,(事實是俄軍撤退)。9’32”馬塞再起-但不如前面曲段完整,象徵法軍進入莫斯科。10’50”以後馬賽逐漸又鬆散變小以至完全消失,正是拿破崙慘敗撤退。此時第一主題天佑吾民再現(11’05”)象徵俄軍勝利。11’45”以後為第二主題再現,表現俄國人民與軍隊堅毅不拔精神完全擊退拿破崙。12’24”以後所有樂器加上大小鼓、大砲及鈸伴隨斯拉夫舞曲出場。最後出現的是“天佑沙皇(God Save the Tsar!)”伴隨的是11發的大砲。

一八一二年歷史轉折

一八一二年在中國,乾隆的盛世已經過去,帝國逐漸衰敗,基本上,在嘉慶年代,除了一些少數民族的反抗以外,仍屬承平的時代。但是在歐洲則不然。它是充滿了干戈、殺戮與鮮血的歷史轉捩點。制宰大部分歐陸的法蘭西帝國,逐漸走入歷史,代之而起的是熱血的民族國家:普魯士、奧地利、比利時及西班牙等。光這一年的後半年,(1812年6月24日至12月12日)法蘭西與它的同盟所組成的聯軍“大軍團(Grande Armée)”就戰死六十萬以上,被蹂躪的蘇俄,包括無辜的百姓,又何止百萬?

記述一八一二年法軍入侵蘇俄的歷史,汗牛充棟。問題是你要從何處立足?從東方或從西方看這段歷史,南轅北轍,(在台灣,我還聽過不少人說,二次大戰是蔣介石打敗日本,光復台灣的說法。)有趣的是,光從名字就可以知道它的解釋角度:

一、在蘇俄稱這場戰爭為:愛國戰爭(Patriotic War)
另外有一個相近的名稱叫“大愛國戰爭(Great Patriotic War)”則是專指打敗希特勒發動侵略蘇俄的戰爭。

二、這場戰爭,有時候被稱為“1812年之戰”,但這個名稱,容易與同年發生的美國與英國的戰爭混淆。

三、為了爭取波蘭的民族主義者的支持,拿破崙管這場戰爭為“第二次波蘭
戰爭(Second Polish War)”。(首次波蘭戰爭是指波蘭從蘇俄、普魯士
及奧地利的統治解放。)

想要深入了解這場戰爭,與它對人民與文化的衝擊,吾人可以參閱托爾斯泰(Tolstoy)的“戰爭與和平(War and Peace)”。托氏雖然是蘇俄人(1812年後16年出生),熱愛自己的祖國,但對戰爭雙方的人物,都用客觀正面的文學描述(值得時下台灣政治人物學習)。基本上,書中的腳色都是托翁所親身聽聞記錄的真人真事。

尼古拉‧羅斯托夫(Nikolai Rostou)及瑪麗亞‧波康斯卡亞(Maria Bolkonskaya)就是他記憶中的父親與母親,兩人貫穿整本書中,是重要的主角。娜塔莎(Natasha)是以托翁自己的妻子及小姨子為模特兒創造的。皮耶(Pierre)及安德烈公爵(Prince Andrei)許多都是描繪他自己。

許多歷史學家及政治人物,常昧於思想,輕易的以為歷史只是少數人在主演與掌控(多麼簡化!)。托爾斯泰極為反對。他認為,沒有「偉人」,並藉由他堅毅意志,以推動事件並塑造歷史這回事。他相信是社會與人民產生力量,導致事物發生,並塑造這些所謂的領袖,這些領袖只是改變歷史,並從中獲益,而非創造歷史。

台中大同扶輪社張思忠2008年9月10日